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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的第一次发生在一个温暖的春夜。

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聊天，关于天气，微风，以及空气中甜蜜的芬芳。然后是欢声，笑语，羞红的脸颊，指尖有意无意地彼此试探。再之后便是亲吻，牙齿笨拙地磕在一起，乱了的呼吸。两个人匆匆回到房间，让坦诚的身体教会他们如何去分享如何去感受。一切都是那么自然，完全出自本能。然后，天亮之前，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。

清光醒来的时候，脸颊正贴着安定的后背。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。清光静静地躺着，听着安定的呼吸声，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。按理说，做过这种事后人应该是精神百倍才对，然而情况似乎恰恰相反，此刻清光觉得无比的疲惫，而且被夺走的不止是体力，还有他的骄傲和自尊。

那种事感觉……挺好的，非常好。无法否认。好的让他忘乎所以，一心只想着和对方沉溺在那份快乐里。好的超过了想象，仿佛整个人都被解放了一般。可是现在，一切感觉都不一样。

那一点都不可爱，也不美丽。滚烫的脸，红肿的嘴唇，奇怪的声音……安定的样子还是很好看，而自己呢？一定糟糕透了。失去自制力这件事实在太软弱了。甚至让人后怕。

清光不喜欢那样的自己。脆弱，渴求，毫无保留。他的心中涌上了深深的恐惧和羞愧。

安定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。

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，出阵，内番，闲聊，一切正常。日常没有被破坏似乎是件好事，可是清光知道不是这样的。他们应该做的是问些什么，说清些什么，约定些什么。起码清光是这么认为的。人类不都是这样确定关系的吗？他们也应该如此不是吗？清光一边刷马，一边心神不定地思考着。

有谁走近了，把手搭上清光的肩膀。清光知道这个感觉，这个气息，脸颊不由自主地变热了。

“清光喜欢马当番吗？”

看似简单的问题。

清光清了清喉咙。

“还算喜欢吧，因为马很可爱啊。”

“嗯，是很可爱。”

清光继续刷着马，却感觉安定抚上了自己的围巾。那布料之下是他们亲热过的证明，或红或紫的吻痕，颜色随着时间会越变越深。清光握紧了刷子，努力控制着手不去发抖。

“你在害羞吗？”

安定的声音很平静，语气如以往一般和善，可是里面掺进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。或许是因为现在他们两人间有了共同的秘密吧，仅仅是比闲聊的语气稍稍压低的声音在清光听来竟有些邪恶。安定这句话可能只是自己习以为常的嘲弄，可清光背上的汗毛都起来了。他摇了摇头。

“怎么会，笨蛋。”

安定的回应是一声轻笑。清光理了理心绪，继续着手中的工作。他不害怕与安定独处，而且正好相反，然而此刻他急切地希望有什么能打破这让人窒息的平静。他有很多想说的话，想问的事，只是好像无论怎么开口都显得羞耻又幼稚。再说了为什么非要自己先开口呢，这不是两个人的事吗？

“马确实很可爱呢。”

安定的手从围巾上滑了下去。清光点了点头，转过身，正好捕捉到对方眼中狡黠的光芒。那双初次相遇就吸引了自己的眼睛，那双如盛夏的海一般蔚蓝的眼睛，现在正有什么情绪翻涌着。

“不过还是不如清光可爱。”

“那是当然。”清光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，心中暗暗懊恼，“根本没有可比性嘛。”

“嗯，你说得对，抱歉啦，我是不是该赔个礼呢？”

“你要怎么-”

吻来的毫无预警。安定的恶趣味还是一如既往。清光的最后一丝理智提醒自己这太荒唐了，尽管如此他还是闭上眼睛，攥紧了安定的衣服，手里的刷子都掉到了地上。

这是一个不算激烈的吻。可仅仅是微微开启的嘴唇和吹在脸上的气息也足以让清光面红耳赤，心脏简直要跳出喉咙。

“这样可以了吗？”

可以个鬼啊。

“唔-嗯，大概吧……”

安定笑盈盈地揉了揉清光的头，清光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。接着安定摆摆手离开了马厩，还说待会儿见，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
这算什么……

换了平常，清光一定会问个清楚。可现在他是做不到了。胸口又酸又涨，呼吸都不稳了。清光觉得把自己这样交付出去很可怕。不是不想。他一直渴望着向谁展现自己，向谁吐露内心懵懂的情愫。如果这世上有这么一个对象的话也只能是安定。

可是这个发展正常吗？

人们总是说自己很可爱，真的是这样吗？安定会不会只要气氛合适就会和任何人肌肤相亲？或许他之前已经这么做过了？

幽暗的马厩里，清光环抱着自己，努力克制着疯狂运转的大脑，却如先前一般徒劳。他闭上眼睛，咬紧牙关。

也许睡过了也就只是睡过了而已？即使自己觉得这还代表了别的，可能只是想多了呢？跟感情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？如果有一天，安定厌倦了这种肉体关系，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呢？

我爱你。

他们俩人谁都没说过这句话。

自己在期待这句话吗？

胡思乱想怎样也无法平复，这让清光感到一阵阵不安与自我厌恶。他幻想着地上能裂开个口子把他吞进去。就在这时，集合的摇铃声响了起来。

-tbc-

原文写到了第二章，按作者的意思应该是三章完结哈。

这篇刚读了几行就被吸引了，因为我最喜欢吃的安清不是往死里虐的历史向也不是脑洞清奇的AU，就是他们在本丸酸酸甜甜的恋爱故事。身体上的诚实与恋爱经历为零形成的矛盾，惶恐又害羞的清光，有些天然有些狡猾而且各种发情（这个后面你们就知道了）的安定，还有初夜之后相处时那种尴尬又浮动着情欲的暧昧感……光是脑补那个场景就想痴汉笑。不过原作者的文风不是很习惯所以翻译出来总觉得有点意识流？但愿能把我的感受传递出来吧XD